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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物志·乌木雕

 司空府多了一个木雕。是一只乌鸦。

 新来的郭祭酒笑着问道：“曹司空从何出得来这木雕？这乌木本就难得，且加工时极易开裂，变形……当真是巧夺天工。”曹司空抚摸着乌鸦的羽毛道：“不错，乌木质地较为均匀，但很难使用具有高难度的雕法，孤也甚是惊奇。说来有趣，这木雕是孤梦中得来。”

“乌鸦报喜，始有周兴，这可是个好寓意啊……”郭祭酒有些意味深长地盯着曹司空，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司空有意，嘉愿意做司空的那只赤乌。”

府中上下都传着司空极为看好新上任的郭祭酒的消息，因为曹司空连珍藏的那个乌木雕都送给了他，一时间无数人想巴结这位军祭酒，大多数人却都碰了一鼻子灰。

“祭酒大人，府内有人传流言，说您是借着身子爬上司空的床才获如此恩宠的。”“哦?虽说成大事者应不拘小节，但是……”郭祭酒停笔，抬头笑问小厮：“妄议上级，该当何罪?”小厮低头恭敬回道：”当依军法处置。”“那便下去吧，该怎么做你也清楚了，我倒是要看看，恃宠而骄，能奈我何？”

几场仗下来，府内的人愈发敬重这位郭祭酒，况且这位郭祭洒是不拘小节，即使陈群陈大人一连告他数次“不治行检”，可郭祭酒仍是泰然处之。

之后在官渡之战中，这位郭大人又以他的十胜十败论和预测孙策会被刺杀而再次大放异彩。 袁绍病逝后，又成功用计击破袁谭、袁尚，不久以后被封为洧阳亭侯，又帮助曹孟德招募四州名士，收附民心……

可惜他陪伴曹孟德的时间如同乌鸦寿命一样短暂。在白狼山之战，那场他力排众议，以独道的眼光分析了的、奇策频出的战争中，他就那么地陨落了，甚至还未曾看见得胜归来的大军。

留给曹操的只有一张字迹潦草的纸——

鸦乃慈鸟。此乌初生，母哺六十日，长则反哺六十日，可谓慈孝矣。嘉只恨不能与主公一起，醉酒高歌了。

许多年后，当曹操在某个宴席上饮酒赋诗时，恍惚间看见那个他曾经送给故人的乌木雕化作一只漆黑的乌鸦，在树边绕了几圈，最终仍是振翅而去了。

“月明星梯，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似是想起了那道令他魂牵梦索的身影。

他笑看摇了摇头，又喝了一碗酒道：“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这样才是他期望的模样。

再然后，赤壁之战前夕，在某一日黄昏，东吴的将士们在如血的夕阳中再次看见那只乌鸦，映照下如同传说的赤乌一般。

自那以后那只乌鸦便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初，彧荐嘉，太祖召见，奇之，辟司徒府，赠乌木雕。后嘉薨，木雕化鸹而走，不见其踪。

——《魏晋世语》散佚某卷

注：脑洞创作，请勿代入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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